平复情绪,看到她旁边被包占着的空位,“这孩子,还是没来啊。”
陶静垂下眼,轻轻点了点头。
“也好。”马主任自言自语,又重复了一遍:“这样也好。”
此时庭上审判长核对被告人的信息,并告知其权利后,正式进入法庭调查。
作为公诉人的陆炡,起身宣读《刑事起诉书》,对魏执岩犯罪细节进行陈述。
面对检察官的指控,魏执岩脊背笔直地伫立在被告台前。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,未替自己辩解半分。
陆炡起身到魏执岩身前,面对被告以及陪审团和旁听席,问:“被告人,你是否自恩和其其格被害案件庭审结束回国后,从市检署离职。”
魏执岩与他对视:“是。”
“次年你来到棘水县定居生活,并在六年前正式以法医的身份挂靠永安殡葬。在此期间,多次以义工身份前往市精神医院,被害人刘志彬正是你负责的病人。”
陆炡停顿须臾,追问:“杀害被害人并进行分尸,是否为你计划性的直接故意杀人?”
未等魏执岩回答,辩护席的白铎起身:“异议。”
他面向审判长:“检方在证据不足,逻辑链混乱的情况下讯问委托人,我方有权拒绝回答。”
审判长请公诉方陈述证据细节。
一旁的检察官助理林景阳向审判团提供材料后,陆炡简要说明:“据市精神医院记档,被告连续两年参与义工活动。今年八月初,被告未划分在负责被害人病房的小组,他主动提出与其他人换班,十天后,刘志彬被杀害分尸,身体在永安殡葬的停尸柜中找到。”
而辩方依然提出反对,“委托人去市精神医院参与志愿活动,由当地政府传达。过去任职间一直是听从上级安排,恰巧近两年政府将地点定在医院,此前,委托人并未接触过被害。”
白铎继续补充:“据殡仪馆负责人事的主任供述,委托人是他亲自从当地人才系统拟邀。综上所述,任职于永安殡葬,被派往市精神医院做义工活动等,存在偶然性。我方认为,检方提出的‘计划性的直接故意杀人’并不成立。”
审判长讯问被告辩方所说是否属实,魏执岩点头:“是。”
称确实是殡仪馆主任主动联系,因为当时需要一份工作维持生计,答应到永安殡葬挂靠入职。
……
关于被告人是否构成“计划性的直接故意杀人”关键争议,审判团认为需进一步通过双方举证质证予以认定。
第一位被传唤的证人,是法医于海洋。
他站到证人席,侧头看向魏执岩,眼神有些恍惚。
即使腿部有疾,魏执岩依旧挺直如松柏,而自己的肩膀却渐渐塌下去。
在审判长连续叫了两次证人后,于海洋回过神。
证言中,说明了被害人死因,被切割头部所用器械是锯骨机,与二十年前法大为专业学生发放的型号一致。
“此前检方已传唤其他持有相同器械的人员,均有不在场证明。”陆炡适时说。
检方对法医进行质询,“被告人曾与你是市检署的同事,请问他是什么时候离职的?”
于海洋说了一个具体的年份,他又看向魏执岩,而对方始终面朝前,不看他一眼。
短暂停顿后,他说:“他妹妹的案子结束回国后,他因违反规定被开除,带走了所有解剖工具署里联系不到他,我们再没有见过面。”
对此陆炡给出意见:“我认为当年被告有意带走解剖工具,为日后行凶计划提供作案工具。”
公诉方依旧主张魏执岩是计划杀人。
此时白铎走到于海洋身边,唇角带着得体的笑,进行交叉质询:“于法医,据我走访了解,在法大读书时,你和我的委托人住在一个宿舍,还是上下铺。当时的同学回忆,你们一起上课,吃饭,去足球场是很好的朋友。”
于海洋脸色苍白,动了动唇:“是。”
“既然是交情不浅的朋友,又怎会站在对立面进行作证呢?”

